噗咚

YOI 請相信我會到你身旁 維勇 1-8

期待!!

胖麵包(ゝ∀・)b:

*平行世界設定


*OOC有


*22歲維克托X18歲勇利


*普通人維X花滑選手勇


*尤里與勇利同齡18歲競爭,兩人交情很好設定


*斜線作為維克托夢境的分隔線


*幼稚園文筆注意


*建議閱讀搭配曲子:韋禮安-一個人 &YOI-Yuri on ice




一直想著等去維勇蜜月茶會前一天寫完結一次放,但是看看時間再看看稿子進度,哈哈哈哈,幻想總是豐滿的(哭


修改了很多,也斷更很久,想想重新一起放上一些當更新


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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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維洽。」




被溫熱的大手輕撫著臉龐,眼前的男子親暱的呼喚著自己的小名,即使面前的眼臉一如往常的模糊不清但仍能感受到對方看著自己溫柔的目光


「……」維克托知道自己正開口呼喚著對方的名字,喉嚨所發出的話語卻像是消音了一般毫無聲音。


清晨的光線刺入維克托的雙眼,外頭雀鳥的嘰嘰喳喳叫聲讓他覺得有些刺耳。趴在他身旁的貴賓狗發現自己主人醒了,抬頭開心的對著他叫了一聲。睜開雙眼的銀髮的男人用力盯著自己房間的天花板,如果眼神具有攻擊力的話大概天花板要被他看穿出個洞。




他總是在關鍵時刻錯過了對方的一切。




夢境伴隨的不舒服感從身體中泛起,維克托忍住了那個噁心的嘔吐感,他起身抱著那隻毛茸茸的大狗狗讓自己好過點。


這不是維克托第一次夢到這個人,他從小到大總是在夢境中斷斷續續的遇見那個人。說來奇怪,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人生裏,但他卻清楚明白著這個人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這次的夢是什麼呢?他和那人窩在自家客廳的那張長沙發上,長沙發的長寬以兩個大男人來說一同交疊橫躺的姿勢明顯的有些擁擠或著說更為狹窄,但卻不妨礙兩人親密的擁抱動作。這樣的長度剛剛好,維克托想。他們彼此說著日常的瑣碎小事,維克托還記得自己說了一個有關近期的趣事把對方逗得哈哈大笑,直到他從口袋掏出一個東西。他喜歡對方的驚喜的表情,還有那個只對他一人展開溫柔的笑臉。




雖然他從來成功沒看清過對方的臉孔。




他在聽見對方開口回應了什麼之前就醒了。不過還好,夢的感覺還不賴。維克托在客廳裡開著電視恍惚,電視上正撥著有關花式滑冰的專題報導。聽到熟悉的字詞讓維克托回神,他的眼神飄向角落裝著冰鞋的鞋袋。


去冰場吧?維克托自言自語著,在一旁吃著狗糧的馬卡欽以為主人在和自己說話搖了搖尾巴。




夏天的俄羅斯十分的悶熱。幸好平時學習滑冰的冰場在這高溫的烤箱中帶來一抹寒冷,維克托一邊踏入冷冽的冰場一邊回想剛剛的夢境。練習場冰冷的空氣刺激著維克托的大腦,他記得那個人身上穿的那些不符合他的審美的運動品牌衣褲(喔,實在不太好看),也記得他偷偷碎念自己總是把酒當作水喝的話,或是那個害羞就會稍微搔頭或是摸摸鼻子的小動作,明明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卻記不得那個最重要的人的樣貌與姓名。




令人頭痛,維克托懊惱著。




維克托在冰上起跳了兩圈後外跳,卻是落冰時沒站穩的摔在冰上。「再試一次,維洽。」他的教練雅可夫說著。




自從他維克托開始學習花式滑冰已經有近三半快四年了,他學習的非常快,快的連雅可夫都感嘆如果維克托當初從小開始練習花式溜冰的話大概能為俄羅斯抱回許多競賽的金牌。


維克托不知道為什麼開始堅持滑冰的?他只記得那人與他在結冰的田地上跳出稍微笨拙的舞蹈動作,在厚大衣包裹下那圓圓的肚子與稍微傻呼呼的笑臉,再到他長大在冰上舞出的華麗舞曲,黑色鏤空的緊身衣把那人長期訓練有素的身材襯托的美上三分。大概是那時候開始他才去學習了這個自己其實完全沒有考慮過的運動,只因為這是那人做過的事情。




他想知道有關那人的一切。




重新跳起的3圈後外跳這次完美的落到冰上,連雅可夫都驚訝的鼓起掌聲。浪費才能啊……要不是維克托的年紀對於成為花滑選手來說已經有些大了,不然他一定推薦維克托進國家隊為國爭光。


沒有理會因為成功跳躍而興奮靠過來的人群,維克托禮貌微笑應答後簡單收拾一身行裝,打算下課快速離去。


「喂!維克托!」狂妄的少年聲從身後響起,同為雅可夫訓練的花式學生,尤里·普利謝茨基叫住了他。


尤里不同於維克托,他俄羅斯所期待的種子選手,維克托記得這個才能出眾的孩子,兩人的關係其實算不錯,卻也沒有熟到十分親暱的程度。


「尤里有什麼事情嗎?」維克托回頭,臉上掛著往常溫柔的微笑,如果不是仔細看或是熟識並不會發現他的眼神依舊帶著一股冷漠。


「下個賽季世錦賽在莫斯科舉辦,雅可夫要我來問問你,你要來看嗎?」沒有興趣。維克托想了想,正打算拒絕,腦內卻突然又浮現那人在冰上滑行的姿態,不由得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那好,我去跟雅可夫說給你留位子。」尤里點了點頭,離開前又轉頭提醒:「記得比賽要來啊!」




口袋裡的手機提示來電一次次的震動著。維克托抬起頭看著窗外微陰的天氣,與那隔壁充滿許多孩子的草坪相比,在這寬廣的走道上就只有他一人。維克托有些困擾思索著自己怎麼會突然答應尤里要去看花式滑冰比賽,最後只呼出口長氣走出冰場。


細細的毛毛雨從天空落了下來滴在他的頭髮與肩上,維克托邊用手遮擋邊拿出包裡的折疊傘,剛好趕上沒去淋到雨。頓時外頭只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與站在路上的他,更顯孤寂。




該去哪裡找他?維克托想著,他煩躁的抓了抓頭。




不管他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他。維克托在心裡對自己說著。




2


日復一日在冰場、公司與家裡三點一線來回的生活依舊枯燥乏味,維克托坐在旋轉椅上看著眼前正手指著簡報數據跟他聒噪說著各種提案想法的克里斯。克里斯托夫·賈柯梅蒂,眼前這個蓄著小鬍子卻擁有成熟魅力的瑞士男人。


兩人從小就因家庭緣故認識,後來又因為孽緣上了同間學校直至大學,乾脆在畢業後相約合開了間服裝設計的私人工作室,憑藉兩人獨特的眼光在剛起步的工作室中還算是的小有名氣。




維克托在內心默默打了個哈欠,他看著那個滴滴答答的牆上時鐘,算了算還有兩個小時半才下班。晚餐該吃什麼好?嗯……馬卡欽的狗糧好像該買了......喔不家裡的日常用品也快用完了,或許晚點下班該去一趟超市?他胡思亂想的想著。




維克托只記得自己那時偷偷摸摸地趁著對方正挑選著調味用品時,想把手中一瓶瓶的烈酒塞到超市推車內其他食物包裝的最底層。




「不行,維克托。不行。」被眼前的那人抓個正著,他溫柔的口氣中包含著不可反駁的堅定:「我們不能再買酒了。」


那人邊嘮叨邊從那堆像小山般的食物底部拿出維克托藏匿失敗的多瓶伏特加全數擺回架上:「你每次都喝太多了。」「喔!●●別那麼小氣嘛!不然一瓶?不!兩瓶就好!」維克托不死心的試圖從男子手中挽救著他巴望許久的烈酒:「●●你也喝得很開心不是嗎?我們總是喝完酒開心地跳舞!」


「維克托!」或許是被戳到了痛點,那人窘迫滿臉通紅的臉非常可愛。


「好嘛●●!兩瓶伏特加對於俄羅斯人連塞牙縫都不行呢!」維克托學著馬卡欽的動作撲賴在對方身上撒嬌著:「我不會一次就全喝光的!我保證。」


「......」


看著對方陷入糾結的沉默,維克托眨著自己藍色的眸子,眼中充滿著小心翼翼地試探與閃爍著期待就像個和家長討糖吃的孩子一樣,他知道那人每次看到自己這個表情時總是會心軟。


「……嗯……那好吧。」


「●●最棒了!」開心的歡呼了聲,維克多用力在那人的臉上親了一口,迅速的把伏特加放進推車內,為了防他反悔,還快速的拉著對方離開:「快!生鮮正在特價呢!」


「......好好好。」那人做了個莫可奈何的臉但卻藏不住那對充滿笑意的眼睛。




「......維克托......維克托·尼基福羅夫!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簡報紙用力一把敲在桌上,維克托嚇得抬頭看向克里斯。


「唉……你一直恍神放空我怎麼跟你提案子?」克里斯雙手抱胸抱怨,面對這個任性妄為的老闆他可是操碎了心,要不是維克托具備一定的實力他才不幹呢,最多在各種時間狂打電話提醒。




看著對方一臉茫然回神的表情後大大的翻了翻白眼:「又在想你的夢中情人?」


「……」


維克托無聲的沉默代替了他的回答。又來了,克里斯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我說啊,你一直只敢巴想著人家卻不敢主動出擊。這可不是我所認識的維克托·尼基福羅夫。」


能出擊早就下手了,可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啊……維克托哈哈苦笑的想。


維克托無法跟任何人訴說他的感覺,既使那個人是與自己從小到大的好友克里斯也是。我確實對那個一直出現在我夢中之人有些許好感?說實話,若不是正經歷這件事情的自己,大概自己聽到也會覺得根本是荒謬怪談。或許別人聽了大概會覺得自己太久沒有談戀愛而產生幻想,並叫自己快點跟個體貼可愛的女孩約個會?




這在維克托的心中是個必須獨自藏匿嚴謹的秘密。




「這對我來說太困難了。」維克托鬱悶的說,朝前額的碎髮吹了口氣。


「哈哈哈原來你也有今天?到底是誰竟然讓大名鼎鼎的維克托踢到鐵板?」故意發出無惡意的嘲笑,看到對方無法反駁的難看笑容讓克里斯心裡感到有些詫異眨了眨眼。


他這個好友可是從小就受到了上至各方老者長輩下至各個嬰兒動物的喜愛,當然自己也不惶多讓。但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夠抗拒的了大眾情人的維克托的追求,讓他不由得有些好奇這是甚麼人物?


調侃沒有得到回應讓工作室裡的氣氛有些尷尬,克里斯打趣著又說:「嘿,難道你要等到對方到別人床上了才會後悔嗎?」


「克里斯,今天晚上加班!」


看著好友哀嚎不已的臉孔,維克托覺得一直沉悶的心情好了起來。




晚上回家前還是順道去超市買幾瓶伏特加吧,銀髮男人想著。




3


滑冰對於維克托來說真的是一項好運動,雖然他當初前往練習滑冰的目的和運動無關,但他還是愛上了這個優雅的運動。他喜歡冰場上冷冽的空氣與輕劃過冰面後的軌跡,這讓他感到非常的舒服。




他又做了幾個旋轉練習後滑回休息區,看見尤里正咬著水杯吸管邊念念有詞的看著手機螢幕。


「尤里?你在看什麼?」維克托拍了拍尤里肩膀問,畢竟尤里可不是那種會因為手機遊戲而偷懶怠惰不練習的孩子。


「啊?喔,我在看上個賽季的成年組選手比賽影片。」尤里說,碧綠的雙眼牢牢地盯著影片中滑行的人,一個視線也沒有看向維克托,只在那位選手跳躍失敗或是表演成功時發出大聲可惜或是歡呼。


大概是個很優秀的花滑選手吧?維克托喝著水想著,看著遠方格奧爾基被雅可夫訓斥別把戀愛帶上冰場影響表演情感。


「喂,維克托。你要看嗎?」手機畫面突然晃到眼前,尤里把手機直接遞了過來。畫面剛好是那位選手做了個跳接旋轉的動作,維克托正想婉拒卻又聽到尤里說:「他......挺厲害的,而且他和我的名子一樣也是Yuri。」


「WOW!第一次看到尤里對於別人那麼稱讚呢!」維克托有點詫異的笑著輕輕推開手機問:「Yuri?那他的全名叫什麼?」


「勇利,他叫勝生勇利。」尤里給他發了個影片網址興奮的說:「不過可惜了,如果他對跳躍掌握得更好分數會很高的。」


「不然你把影片發給我吧,我有機會會看看那位勇利的影片。」維克托漫不經心地說著並且低頭重新整了整自己有點鬆脫的鞋帶。


「他的表演真的很棒,你真應該看看!」




維克托禮貌的笑笑,坐在場外的長椅上看著冰上滑動練習的人群,他抽了幾張衛生紙擰了幾次因為寒氣開始狂流鼻水的鼻子。冰場播放的合樂悠揚迴盪,讓他瞇起了眼睛漸漸恍惚起來。




一般不常感冒的人一感冒總是嚴重的像是得了重症一般,而那個不常感冒的維克托也不例外,他快被人用衣服包成了一顆圓球的躺在床上打了好幾個噴嚏後吸了吸鼻子用濃濃鼻音的聲音說:「喔......我可以陪你去滑冰的。」


「不用,維克托。」眼前的那人說著,他餵給維克托一點熱水緩和了他劇烈的喉嚨痛:「你是病人,現在你只能躺著休息。」




維克托側臉輕靠著那人撫在臉頰上的手,帶點冰涼的指尖讓他十分舒服地閉上眼睛。一顆小小包裹著糖衣的藥錠悄悄的湊到了嘴旁。


「親愛的,你要餵我嗎?」維克托嘻嘻笑著,故意緊閉並且示意的嘟起嘴巴。


被維克托的表情給逗得笑了出來,那人輕輕拍著他的側臉:「維克托別鬧了。乖,吃藥。」


「我可是病人!病人最大。」維克托小聲說著,大有你不餵我我不開嘴的態度。


「好吧,好吧。」那人無奈地搖頭,害羞的湊上自己的嘴,妥協了這個就像個幼稚園孩子耍賴的大型病童。


得到甜頭的銀髮男人滿足的笑著舔了舔嘴唇。看著那人轉身想離開去為自己打開放濕機使自己好受些。維克托張開手環抱住對方的腰際,使壞的把那人用力托起的滾到了床上挽留住。


「維克托!」那人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得倒抽了一口氣,在滾到床上的動作中下意識弓起身子不壓到維克托的身體。「你也在床上陪我的話我回復的比較快。」維克托抽著鼻子並且收緊雙臂把對方圈進自己懷裡,那人柔柔暖暖的味道讓他感到安心,雖然他現在正嚴重的大鼻塞。


「......那好吧。」那人露出了縱容的表情叮嚀說:「就一下下。」


「就一下下,我保證!」維克托說著。


兩人的手緊密的扣著並看著彼此,溫柔地相互凝視。




維克托伸手搓了搓鼻子,打了一個大大的響嚏,自己大概是要感冒了。或許真應該去藥局一趟了,畢竟現實可是沒有人會好好待在自己身旁照顧昏躺在病床上什麼都不能做的病人。




遠方傳來雅可夫要求尤里上冰訓練的大吼。尤里撇撇嘴,跳上冰場回頭把幾張紙張向男人丟了過去。


是世錦賽的門票。


金髮的孩子和維克托揮了揮手:「下次見!記得別感冒啊!」




4


維克托從夢中驚醒。




一旁的馬卡欽也因為主人從床上突然地彈起身嚇了一跳,轉頭輕舔銀髮男子的手安撫著。他伸手撥了一把被冷汗沾黏遮蓋在眼睛上的瀏海,做惡夢了啊……


維克托轉身從床頭摸出了每天紀錄用的紙筆,開始回想起剛剛的夢境。


所有人被綁在椅子上被迫聽著約翰.雅克.勒魯伊發表他的最新自創曲子。音樂本身創作並不難聽,但是聽連續十個小時以上可真讓人受不了。維克托回想起夢中對方高唱完曲子後還站到每個人面前一個個比出自己的JJ style的動作。


回想到自己也被迫比出了JJ的招牌動作,殺了我吧……維克托發出了個痛苦的呻吟聲。




維克托翻了翻之前夢境紀錄,他回頭看了看床頭早已集結成冊的本子,數量之多能顯現主人自己紀錄了很長的時間。但內容大多數都是些稀奇古怪亂七八糟的內容。


筆頭在紙上空白處輕輕地點著,漆黑點慢慢連成了一股長線而後宛如耳機線一般開始凌亂糾纏著。


維克托感到有些的焦躁,他邊攬著馬卡欽邊拿起一本前年的冊子,翻到了十一月二十九號的紀錄。



11/29



他氣沖沖的抱住了我,可我卻聽不見他對我大吼了什麼。


他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那是我的錯……




「維克托!你怎麼能如此?」那人對著自己大吼,眼淚從紅褐色的雙眼潰堤而出。



那天的紀錄只有這短短的一行。


維克托的食指在後面文字上輕輕地摩挲著,他從來都沒有與那人吵過架,頂多都是拌拌嘴。這次是兩人爭執的最嚴重的一次,但他完全不清楚兩人爭吵的原因。回想起那人氣哭掉落的眼淚,灼熱的溫度燙的他用雙手捂住了眼,希望可以借故不再想到那讓人心疼的表情。




遲到的鬧鈴聲響起,不像吵雜快急的鬧鐘。舒緩的手機音樂漸變漸大,馬卡欽卻朝著手機汪汪叫著,牠總是不喜歡這首音樂。


維克托還沒來得及關閉鬧鐘,手機就這麼響了起來,是克里斯。



乾渴的喉嚨發出著不同清醒的嗓音:「喂。」


「喂?維克托?」


「維克托你還沒醒?」克里斯因為聽到不太一樣的聲音有點遲疑。


「是我。」打算揉著狗狗毛茸茸的大頭,沒想到馬卡欽卻轉頭跑出了房間,維克托也沒有挽留。


「克里斯,怎麼打給我?」


「我來提醒你,過幾天我們要和新洽的客戶溝通。對方剛好來了俄羅斯。


「哪個客戶?」


「......」我不是昨天才提醒過嗎?克里斯嘆了口氣:「是昨天和你提過的那個日本人。」


思索著昨天工作的談話,腦內隱隱約約浮現了個黑髮的人影:「喔......那個日本人。」


克里斯對維克托的記憶力抱持著一定的懷疑,他反覆叮嚀:「我會再把對方的資料發給你。這次你必須好好記得人家。」


「嘿,我上次是不小心的好嗎?」維克托回想起上次不小心記錯了客戶的要求,結果被好友損到了現在。


「我可不相信你的記性,掛啦。」


「......」不給維克托任何辯解的時間,通話發出的嘟聲宣告著結束。




聽著腳爪在地板上啪搭啪搭的聲音越來越近,乖巧的貴賓狗叼著牽繩又跑了回來,把手拍再正坐在沙發上的維克托腿上。


「馬卡欽,你想出去散步嗎?」維克托拍了拍正對方開心吠叫的狗狗,他為馬卡欽套上牽繩。轉身拎起外套起身,幾張小紙條從口袋就這樣掉了出來。




是那世界錦標賽的比賽門票。




維克托看了看上面的日期,正好是大後天。




就去看看好了,他想。




5


「沒想到你居然來了。」尤里把手插在國家隊的外套裡,瞪大的雙眼表示出他的驚訝。頭上的小辮子左右晃著,披在外套底下的西裝式考斯騰閃爍著點點光芒:「我以為你絕對沒興趣。」


「我自己也很意外。」維克托微笑聽著尤里暴躁抱怨的那你乾脆別來的話後,他看了看充滿四周的教練選手、記者和相關人員:「不過多虧你,我才能看到這些。」


「很厲害吧!」尤里驕傲的挺起胸膛,一邊朝周圍轉頭張望像是在搜尋甚麼:「不過......嗯......」


「其實今天這裡的人還算少的。」一旁的米拉插話,連格奧爾基也贊同的點點頭。


「是嗎。」維克托不明就裡的點了點頭。順著尤里的看的方向望去,維克托看見人群中雅可夫正朝他們走了過來。果然不久後三位選手們馬上被那個年邁的教練抓去精神喊話。維克托把手指抵在嘴唇偏著頭沉思,突然被背後的來人撞著正著。




來人太專心低頭思考旁邊教練的話,沒想到卻因此撞到了眼前巨大的銀髮男人。維克托轉頭一看,那是個東方人。


那人矮了維克托約一個頭,從維克托的視線低頭一看剛好看到一個稍微凌亂的黑色髮旋。一旁深目濃眉的教練快手扶助不小心後倒的選手,然後操著義大利口音的英文和維克托道歉。


那個男孩也向維克托帶著歉意的點了點頭,厚重的鏡片看得出一雙清澈的褐眼還有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看著外套上的國旗標誌是個日本人。




喔。抱歉,先生。




維克托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到一陣被觸電般的奇異感。




直到目送著那兩人離開,維克托都無法形容自己心裡泛起這股熟悉的感覺。他用一隻手捂住嘴皺起眉頭詫異地想著,太奇怪了。這種淡淡戳在心尖上的鈍痛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維克托確定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他看著越走越遠的那個日本人,大概自己曾經在那裡有見過對方或是曾經交談過的記憶。


或許克里斯說的對,真不該相信自己的記性。維克托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有點懊惱。




當尤里終於擺脫了雅可夫的碎念回來後,他看到維克托正在折磨自己的寶貝頭髮,彷彿深仇大恨一樣。


「呃.....喂維克托你還好吧?」尤里有點擔心,怎麼他這才離開多久時間,這個男人就已經開始想不開了?他抓下對方那隻在頭上亂搔的手問。


「你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


「......」


「嘿,尤里。你知道剛剛那位選手叫甚麼名子嗎?」維克托問。尤里朝維克托指的方向看去,那個黑髮男孩正帶著耳機在有限的場地下暖身,他愣著轉頭看了看期待自己回答的銀髮男人後邊整了整自己選手證的帶子:「......對了,你看了我給你的影片嗎?」


「沒有。」


「......」尤里露出有點複雜錯愕的表情,活該你不知道。他在心裡暗暗的罵了句粗魯的髒話,碧綠的雙眼瞪著維克托:「......你還是等到比賽開始在看人家名子吧!」




被尤里一臉兇惡的踹出了後台後,維克托對於尤里的反應有點摸不著頭緒。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因為自己問這個問題突然那麼的生氣,但他也沒多想。


當維克托坐到了他的座位時,男子短節目已經進行到一半,正值中場休息,很多人起身四處走動與跑洗手間。


看著兩台洗冰車正慢悠悠的在場內兜轉,工作人員也提著冰桶快速的補著冰,巨大的四面電視牆正播著日本的廣告,聽到日文時他還特意盯了一陣子。




短短的休息時間馬上就宣告結束,場內的觀眾隨著那組男子選手的出場開始劇烈歡呼。六位不同國籍的選手滑到了場上。


維克托本來也跟著周圍群眾鼓譟的節拍一起拍著手,直到他看到了比賽場地中央的那位男孩。




那位日本的男孩早已拿掉了那副巨大的眼鏡並且把頭髮梳到了後方,他等到了主持人介紹到他時他舉起了他的雙手,一臉認真的抬頭看著面前的觀眾席。




在那一瞬間,他們對上了雙眼。




「他是來自日本的,勝生勇利!」




6


相互凝望並沒有持續太久,勝生勇利很快地便低下頭抿起嘴來,稍稍的曲握著的拳頭的小動作暴露了他的緊張,眼神也帶點些微的不安。




有如是有人惡作劇般的按下遙控器的慢播鍵,在短短的六分鐘的暖身時間裡,整個賽場的所有動作都這麼緩慢了下來,那個日本選手每個滑行、跳躍還有預備的比賽動作都被深深的烙印在維克托的腦海裏。


場上所有的喧囂與加油呼聲全都被消音定格似的靜止了下來,維克托覺得自己只能聽到耳朵發出耳鳴的嗡嗡聲,就彷彿是在這個龐大的比賽場地上只剩下自己與那個勝生勇利兩人的存在。



維克托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



直到勝生勇利站到場中閉上眼擺出個雙手捧心的預備動作維克托才像從被抽回靈魂的狀態中回神,心臟瘋狂的咚咚聲才跟著漸漸消停下來。


「Find the sole you…...是嗎?」維克托喃喃唸著短節目的名字。




緩慢敲下的鋼琴聲圍繞整個冰場,配合著有些不起眼的點點節奏,一個獨自玩耍的小孩子正跳著有些不整齊的小腳步,在那沒有人知曉與沒有人存在的地方,勇利閉起雙眼隨著節拍跳起了一套編排步伐,好似個孤獨孩子一人在自己的僅存小天地中享受著孤寂的舞蹈。


大概是設計的編排,故意有些笨拙的動作讓人會心一笑。曲風與步伐雖然透露著勇利開心的氣息,但不止坐在位子上的維克托、場內所有觀眾的心理都產生一種無法訴說出口的心疼感,嘴上扯開的微笑尷尬又僵硬在臉上,雙手隨著音樂拍著,卻是被人跟著節奏使用細小的鈍針在傷口上戳刺那般,很開心卻又微微地淌著血。


不過難過沒有延續太久,直到勇利起跳跳出了他第一個跳躍。


三周半的阿克塞爾跳!乾淨落冰!


當冰刃點到冰面那一刻,在那瞬間勇利立刻睜開眼睛,一切倏忽改變,不再面對鋼琴的獨奏、輕快的小提琴的聲音出現在大家的音樂裡,封閉住狹隘空間的透明玻璃被人硬生敲碎。裏頭不再充滿寂寥,有人踏進了那個小小的世界拯救了他,滿是欣喜驚訝的表情全部寫在了還稍稍帶點嬰兒肥的臉上。




彷彿具有魔法般的渲染力一樣,在場所有人都如同勝生勇利一樣感受到他心中蔓延開來的欣喜感情。


四圈後內點冰跳接三圈後外點冰跳!維克托看著那個閃閃發亮的美麗紅褐色眼眸,勝生勇利向世界詔告著自己找到了尋找已久的靈魂。當然他也沒漏掉那個與對方溝通的手勢與臉部動作,黑髮的孩子露出了嘻嘻的偷笑與調皮的神情,大概是與那人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吧?




而後是個蹲轉,在蹲轉到了第三圈時又加速旋轉起來。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在勇利旋轉結束起身後,那份眼眸不同剛剛稚嫩的神情,搖身一變為一個早已成年的男人充滿愛戀的眼光。


「WOW......」維克托發出了小聲地讚嘆,就像是被這人帶來的驚喜給嚇得全身爬滿了雞皮疙瘩,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


明明只有勝生勇利一人在賽場上跳著,但卻好像是另外一人伴隨身旁,他與那人跳起屬於他們倆人的一套宛如雙人舞曲的步伐,從未離去。


接著步伐後又跳出了三圈後外跳!


勝生勇利的全部跳躍都完美落冰!這個跳躍把全場氣氛炒熱到最高潮!小提琴反轉了自身的被動帶領著鋼琴演奏,交織的音色與旋律使所有人都為之瘋狂的大叫。然而,仍舊站在賽場上的日本選手卻不被此影響繼續舞動著。


勇利的手微微屈握著起來,純情的握起了心儀之人的手,他親吻著自己握上的手背,臉上雖然保持著想用拘謹帥氣掩蓋的笑容,但通紅的耳朵顯示著他的害羞。


「像變成帥氣的王子一樣呢......」不知道為什麼,維克托脫口說出了這句話,恰似同意他的話似的,眼前那個寂寞的孩子蛻變成耀眼的王子,他的一舉一動早已令人移不開雙眼。




本以為如同童話故事般會有個幸福快樂的結局,卻沒想到勇利在又一個跳接旋轉後,氣氛又剎那間變了。


王子失去了他的珍寶。


音樂節拍沉悶了下來,如梗在喉,難受的心情陡然攀升,冰冷的空氣讓維克托無法動彈,只要動一下就會被劇烈的悲痛纏身。他不該如此,怎麼會有人願意離開這個可愛的人呢?


溢滿出來的悲傷,就像是噩耗般轟襲著原先沉浸在愉悅的觀眾,一旁幾位小姑娘忍受不住突然情緒的轉變,難過的哭了出來。


但情緒猶如曇花一現,滿懷悲慟的心境隨著接下來的動作又慢慢轉化為堅強,旋律回到了一剛開始的鋼琴獨奏,以個組合旋轉作為結束。勝生勇利做出與一剛開始一模一樣捧心的動作,但這次卻堅定地看向了前方。




觀眾們驚喜的大聲喝采,這套節目實在過於精彩,所有人都如同感同身受於勝生勇利所帶來的精采故事裡。許多粉絲又哭又笑的說著太好了全clean、這節目太好看了......等等話語,跟著用力拍著手鼓掌。


但維克托卻無法說明自己現在內心複雜的心情,如果可以這個銀髮的男人現在只想大叫著衝到勝生勇利面前大力擁抱他。因為他從那個堅定的眼神中看懂了對方的情緒,維克托激動地把自己手上在賽前本來要扔給尤里的玩偶也跟著扔了出去。



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



而這股情緒狠狠地撞擊在維克托的心臟上。



各式各樣的禮物像下雨一樣一件件被丟入到冰面上, 向觀眾感謝完的勇利邊喘著氣邊準備滑回Kiss&Cry區,冰上一抹光芒卻吸引住他的目光。是個抓著金牌的穿著設計服裝的小兔子玩偶。


不知道是誰丟下來的?彎腰撿起玩偶的勇利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抱著玩偶與旁邊的花束張開手迎向自家教練的擁抱。




7


當維克托與勝生勇利再次交談的時候,已經是所有賽程結束後了。




那時與教練坐在Kiss&Cry區抱著金牌的小兔子看到自己又突破最佳成績的狂喜相比,勇利的自由滑可以說是滑的一蹋糊塗。不同與短節目讓人驚豔的精彩表現,自由滑帶給人的感覺彷彿隔了段不小的距離,在詮釋情感上意外非常的彆扭,像是勝生勇利勉強自己生出自己所沒有的情緒一般。明明在曲子、編舞和表情在分別拆開來看時是沒問題的,但融合在一起後卻出現了濃濃的違和感,外加在跳躍技術上也不小心發生了一次失誤,終是以幾分之差與金牌擦邊無緣拿了個銀牌。




在彼此教練還在應付周圍的人們,兩個同齡的小選手趁著空閒聊了起來。


「喂!你到底在難過什麼啊?」尤里像個炸毛的小貓說著。明明自己也只和對方差了一分拿了個銅牌卻還是氣呼呼的安慰看著銀牌一臉低落的日本選手。


「我才應該比你更難過好嗎?」金髮的男孩晃著手中的銅牌在指指掛在勝生勇利脖子上的銀牌。


「嗯......」明白對方只是用笨拙的方式在關心自己,但勇利還是懊惱自己在表演滑上不小心的失誤。


「下個賽季在追回來就好了......只是你臨時在賽季末換了整個短曲,到底腦子裡再裝什麼啊?太冒險了!」尤里看著對方埋在眼鏡下難過的臉龐,也不計較兩人的獎牌,轉而碎碎念這次勇利臨時換掉的短節目。


「我也不知道......但這首曲子對我來說很重要。」回想起自己在賽場上的表現,對於常在關鍵時刻掉鍊子的他,居然在這首曲子上表現的那麼好,勝生勇利也是十分驚訝的。


「是嗎?」對於勇利一直在藝術分上一直表現優秀的尤里那個短節目,從小就與自己一同比賽那麼久對手能夠有那麼出色表現,讓得到銅牌的他也是相當服氣的。


「我應該會把這首短節目沿用到下個賽季......」小小的銀牌被牢牢握在勇利手上,已經不見原先冰涼的觸感。


「那個短節目確實很棒。」尤里轉頭盯著從身旁走過的金牌選手,對著勇利堅定說著:「我下個賽季也會選個不輸你的曲子的......到時候金牌可不會讓給你。」


「謝謝你,尤里奧。」




「尤里奧這個名字不錯呢!尤里奧。」從遠處走過來的維克托張手搭上尤里肩膀,他低咳一聲後朝著眼前這個黑髮男孩禮貌微笑,順勢加入了兩人的話題。


「我才不叫尤里奧啊啊啊!是Yuri!Y·u·r·i!」聽到維克托稱呼這個自己的暱稱後尤里彷彿被踩到痛處朝他生氣大吼。


「嗨!我是維克托·尼基福羅夫。」維克托沒有理會尤里的強烈抗議,他伸出手向勝生勇利說:「我是你的粉絲,請問能和你握手嗎?」


「......呃.....這......」被突如其來的粉絲衝到面前談話,一向不擅長粉絲服務的勇利把半張臉埋進去了圍在自己身上的圍巾裡,緊張地把雙手藏到背後:「對不起......我......」


沒有料到索求握手會被拒絕,維克托看著那個越來越害羞慌張的黑髮男孩,他一時也沒反應過來,氣氛頓時尷尬起來。一旁的尤里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緩解,沒想到旁邊響起了道女聲。


「勇利!握個手又不會少塊肉!你快給我握啊!」一位充滿歷練的的美麗女子夥著勇利教練切萊絲蒂諾走過來邊唸著。


「美!美奈子老師......」還沒等勇利說完就被自己的長輩奧川美奈子抄起手腕打算回握。


「沒關係!那下次好了!」感受到了對方不太願意的身體碰觸的動作,在對方的手還沒舉起,維克托就把手一轉掏出自己包內的花朵遞給勇利:「我還會一直替勇利加油的!」


「謝......謝謝。」順手接下那朵通紅的玫瑰花,勇利有點感激的露出笑容。


看著對方因笑而微微瞇起來的眉眼,維克托感受到自己如同第一次碰到勝生勇利時的情緒,那個如同觸電般的熟悉感。




維克托發呆看著人潮漸漸散去的比賽會場,原先站在前方的勝生勇利早已因為離去而不見身影。


「勝生勇利......嗎?」維克托喃喃說著,直到會場的燈光熄滅才猛然驚醒自己已經在此待得太晚了,三月的俄羅斯仍舊下著雪,他在感受到了寒冷並打了幾個噴嚏後往停車場的方向離開。




不同以往比賽結束後就趕飛機回國或回訓練地,勇利與教練一行人回到了這幾天下塌的飯店。


在整理背包時勇利掏出了他在短節目撿到的那隻抱著金牌的銀色小兔子,摸了摸布偶上柔順的絨毛後,把自己的銀牌戴在了小兔子的身上,勇利看著抱著一金一銀獎牌的玩偶,默默地笑了出來。


一旁的手機的劇烈震動,上頭顯示著他在底特律認識室友正打通訊軟體過來,勇利把兔子放在了枕頭旁邊:「喂?披集?」


「勇利!恭喜你獲得了銀牌!」披集·朱拉暖在電話那頭恭賀。


「謝謝你,披集。」勇利看著手機螢幕上的臉龐說。


「果然新換的那首Find the sole you實在是太棒了!」來自泰國的少年朝視訊鏡頭做了個鬼臉,在逗笑對方後又道:「你在比短節目的時候我超緊張的。」


「我也是,幸好沒有失誤。」


「你會繼續沿用這個節目到下個賽季對吧?」


「嗯!」



兩個男孩又閒話家常一陣後,才滿足地掛了電話。勇利傾身趴到了床上,轉頭看著那個可愛的玩偶,伸出食指戳了戳小兔子懷裡的金牌部分說。



「我下次會像你一樣拿個金牌回來的。」




番外 那個相似的夢境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連勇利都不記得那是他是什麼時後夢到這個夢境的。


「……勇利喜歡滑冰嗎?」銀髮的男孩面對著緊握著他的雙手問,帶著他在冰面上輕輕轉起了圈圈。


「喜……喜歡。」勇利有點緊張,但他可從來沒有上冰過,更不用說會滑了。第一次踩在冰面上的他繃緊全身神經,害怕用力握著對方的雙手。


勇利抬頭望著引導自己滑行的孩子,精緻的小臉因為興奮整個紅彤彤的。


「太好啦!希望勇利可以一直喜歡滑冰!」聽到勇利的回答,男孩開心的抱住他。沒想到一個中心不穩兩人雙雙跌倒在冰上,兩人大眼瞪大眼的哈哈大笑起來。


「希望以後可以和勇利一直滑冰!」男孩笑嘻嘻說著。


「好。」




夢裡到底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勇利已經全不記得了,他只記得那是兩人在冰面上玩耍或是追逐愉快的心情。直至醒來仍舊忘不了而吵著家長要去滑冰,結果竟然因此成為了個滑冰選手。


突然的想起了這個夢,勇利微笑著穿上冰鞋。


「勇利,你今天發生了什麼讓你覺得好玩事情嗎?」切萊絲蒂諾問。


「不教練,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很久以前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而已。」勇利邊說邊拔掉了塑膠刀套放在一旁的圍牆邊。


「是嗎?那麼祝你今天有個愉快的一天。」切萊絲蒂諾撥了撥開始有些長的劉海說:「今天的訓練一定會很順利的。」


「謝謝你,切萊絲蒂諾。」勇利說,他輕輕的滑入了冰場上。






「勇利,我最近重新找了這首曲子應該可以做為你短節目的音樂,你來聽聽。」切萊絲蒂諾手拿著耳機對勇利招了招手。


「好......好的。」勇利用手背抹了抹臉上的汗。


這次勇利突然在全日賽後向切萊絲蒂諾提出想把換掉整個短曲,這是十分的冒險的決定,切萊絲蒂諾不知道他的學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到對方不同以往那堅決的神情,也沒反對的同意了。


耳機傳來的曲子是滑冰節目常出現的古典音樂,切萊絲蒂諾確實選得很好,這首曲子對於勇利來說非常適合,但勇利卻聽著聽著開始有些走神。


「勇利?勇利?」切萊絲蒂諾伸手在勇利面前揮了揮喊到。


「啊?喔喔......抱歉教練。這首曲子非常的好聽。但......」勇利低頭掩飾著尷尬,他突然想起了銀髮男孩開朗的笑聲,他頓了頓說:「......這次我能不能自己選曲子?」


「……?當然可以。我相信你選擇的曲子會更好。」切萊絲蒂諾有些訝異,以往他知曉的勇利對於選曲都比較沒什麼意見的,看著勇利一副小學生做錯事低頭等著挨罰的樣子,他拍了拍勇利的肩膀安慰著。


「謝謝你,教練。我會盡快選出曲子的。」




一曲至終,勇利的結束動作回歸起始動作一樣雙手捧至心頭。精彩的表演讓周圍一起訓練的人們都鼓起了熱烈的掌聲。


切萊絲蒂諾看完還是有些訝異的,這首原創曲子的音樂故事性與大膽的舞蹈編排都十分流暢和他所認知那位靦腆害羞的日本男孩有點大相逕庭,但他還是拍出了用力的掌聲。


「太棒了勇利!」他站在門口一把抱住了向他滑來的男孩:「這個節目絕對可以為你取得這次比賽的好成績!」


「你有給這次的曲子取過名字嗎?」切萊斯絲蒂諾問。


「有……我想叫它......」



Find the sole you(找到唯一的你)




8


維克托沒想那個『下次』來的那麼快。




他最終還是感冒了。維克托戴著口罩抽著鼻涕把自己包裹成顆球的踏進辦公室。


「維克托,真不可思議,我以為你是不會生病的。」克里斯想起在十二月的大冷天裡還能跳下水游泳的自家上司,向自家上司吹了個口哨。他翻了翻金早的報紙,上頭不外乎都是花式滑冰比賽的消息。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罵我,哈–哈啾!」那個強大的俄羅斯人又打了幾個響嚏,低聲嘟囔:「我可不是笨蛋。」


克里斯把手上的報紙闔上,他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思索……客戶會面時間快到了,可不能因為維克托的感冒而耽擱。接著一杯香氣騰騰的熱可可亞被推到維克托面前。


「維克托,不准你在我泡的可可亞內加入伏特加。」克里斯在下意識要翻出抽屜的東西前維克托警告:「我可不介意和一個又醉又生病的俄羅斯人打一場架。」


「怎麼?伏特加可是是萬靈藥啊!」維克托反駁,但克里斯亮出自己的拳頭後,讓他打消了要在飲料內『加料』的念頭。他輕啜了一口剛泡好香氣十足的可可亞,暖呼呼的熱飲滑過喉嚨讓他好了不少。


維克托看著窗外的大雪,他想起待會要見面的日本人後開始胡思亂想著,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日本卡通裡出現過的那隻神奇的藍色機器貓......四次元口袋實在太厲害了。




叮咚!工作室的玻璃門被人推開,維克托捧著馬克杯轉身朝聲音看過來


「那個……請問這裡是Ice工作室嗎?」來人禮貌的詢問,一手拿著張紙條、一手開著手機地圖交互比對著問,藍色鏡框下的眼眸透露著遲疑。


哐噹!裝著飲料的馬克杯從維克托手中滑落用力地掉到了地上。




是勝生勇利。




「勇利?」維克托驚喜的大叫,絲毫不在意滾燙的熱可可潑濺到了自己褲子上。


「欸!尼基福羅夫先生?」前幾天才碰見過的朋友的朋友是現今是自己要事的設計師,同樣看到維克托的勇利表現出了有些驚訝的神情。
世界很小,可不是嗎?


「叫我維克托就好。」


「呃、喔。維克......」


「維克托·尼基福羅夫!」來不及聽見勇利喊出自己名子,反而是站在兩人身後的克里斯看著潑倒一片的地板替,對方大吼出來:「你對我的熱可可幹了什麼好事?」接著,手上厚厚一疊的書面資料朝維克托銀色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抱歉。勝生先生,給你看笑話了。」克里斯重新沖泡了一杯熱飲遞給了坐在軟椅上的勇利,而對方正有點心不在焉盯著玻璃外頭穿著運動褲並拿著拖把清著自己剛剛的慘案俄羅斯人。


「呃......不會。你們......老闆都是這樣嗎?」這不能怪勇利如此提問,因為那個老闆可是在外頭一臉悲傷頻頻朝裏頭看過來。


「你也看到了,我們公司人少,通常都自己包辦所有事情的。」克里斯指指自己和外頭的維克托示意,接著攤了攤手做個莫可奈何的鬼臉說:「況且,自己犯的錯自己收拾。」


勇利低頭喝了口飲料,是香草茶。直直往上冒的蒸氣讓他的眼鏡快速地起了霧,在被霧氣遮擋視線前勇利又看了眼外頭揉著腦袋急忙打掃的維克托,想起了在家裡的那隻小泰迪小維,這讓勇利低低的偷笑了出來。




與兩人交談其實非常的有趣,維克托善於調節談話節奏、而克里斯則擅長調節現場氣氛,勇利翻著公司所有設計目錄,裡頭各種新穎設計讓他眼睛一亮。


「真美......」手指輕撫著紙張,那頁剛好是一對金色戒指。簡單優雅的設計讓兩個小指環顯得低調又大方。


「喔那個是維克托設計的,不過沒有被我們製作出來。」克里斯有點感慨的說著:「那應該是我們第一個作品的。」


「喔......我很抱歉......」勇利看著設計的圖稿,覺得有點可惜。


「好啦,閱讀時間結束。接下來該做正事了。」維克托拍了拍手,立刻把話題拉了回來。




勇利點了點頭,也不廢話直至重點的從自己的後背包裡翻出了片白色光碟,上頭沒有寫任何文字:「其實這是我下一賽季的表演滑曲子......我想請你們替我設計表演的服裝......」


光碟在收音機裡迅速撥放著,維克托知道勇利下個賽季的短節目是沿用了他在世錦賽上所看到的短曲,但不同於那時短曲勇利詮釋時的從喜悅緩緩鋪敘悲傷而後的堅定,這首歌的曲子就像是延續短曲的故事般,從充滿打擊難過中漸漸的探索、尋找,音樂也慢慢地開始舒緩悠揚,直至最後的美好結局。


「這首曲子是教練和我選出來的。」其實這首主要還是切萊絲蒂諾選的......,勇利沒把後句話講出來,他搔了搔頭深吸口氣,眼睛像是沾上了光采,充滿自信與魅力的樣子讓兩人離不開眼。


「這次我的主題是『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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